摘要
「感恩伟大的华为。」
理想汽车，拱手让出了中国造车新势力的头把交椅。
6 月 18 日收盘时，A 股上市公司赛力斯股价单日上扬 8.02%，收盘价为 100.35 元/股，总市值达到 1515 亿元。而当日，理想汽车的港股市值为 1510 亿港元（约合人民币 1375 亿元），李想终究还是被他一直最为忌惮的对手赶上了。
相较于在新能源领域耕耘了近十年的“蔚小理”，赛力斯从默默无闻迅速崛起至市值领先，这主要得益于华为的助力。
2023 年，赛力斯全年销售的 10.67 万辆车中，近 90%是由赛力斯与华为共同推出的新品牌“问界”所贡献。2024 年第一季度，问界保持着销量增长的态势，累计售出约 8.58 万辆新车，赛力斯也终于迎来了四年来的首次季度盈利。
今年 4 月，在问界新 M5 发布会现场，赛力斯总裁何利扬在余承东介绍完产品后登台发言。面对台下陆续提前离场的人群，何利扬的一句话成功留住了他们：
「感恩伟大的华为」。
抱紧华为“大腿”：海量流量与品牌势能
2019 年初，重庆的一家名为“小康”的车企与华为技术有限公司签署了合作协议。这家原本从商用车起步的车企，当时已完成了从商用车到乘用车的转型，并且获得了西南地区首张新能源生产牌照。此次合作，正是围绕小康旗下的新能源品牌赛力斯展开。
同年，小康推出了赛力斯品牌的首款车型 SF5。2020 年 7 月，赛力斯 SF5 正式交付，但首次亮相的效果并不理想。乘联会数据显示，2020 年赛力斯 SF5 全年仅销售 732 辆。
为解决智能化及销售这两大关键问题，赛力斯与华为进一步深化合作关系。当时，这一举措被人们戏称为“车企出卖了灵魂”：华为的角色从以往的智能化零部件供应商，转变为在产品定义、智能化生态、销售渠道、品牌营销等多个关键环节都深度参与的核心角色。
暂且抛开争议，销量证明了赛力斯的选择是明智的。2021 年底，赛力斯与华为合作发布了全新品牌 AITO 问界，其首款车型问界 M5 在半年内售出超过 2 万台，而同期的 SF5 销量仅有 40 台。
2022 年，A 股上市公司“小康股份”正式将证券简称变更为“赛力斯”。
问界的英文品牌名 AITO，寓意为“将智能融入汽车” | 鸿蒙智行对于赛力斯而言，真正的爆发点是 2023 年 9 月问界新 M7 的发布。这款号称“投入 5 亿进行升级”的年度改款车型，上市仅 24 天便斩获 5 万订单，远超众人预期。华为终端 BG 董事长余承东更是将此次首销的成功视为华为智选车的“起死回生”之战。
复盘问界新 M7 的成功，除了产品本身在智能化方面的提升以及价格的调整外，华为 Mate 60 系列手机发布所带来的海量流量，也是其大卖的关键因素。当时，Mate 60 系列的推出使华为的品牌影响力达到巅峰，问界新 M7 的首销火爆，与华为强大的品牌势能密不可分。
此后，问界 M9 的上市，进一步彰显了华为对高端品牌的加持作用。这是目前问界品牌旗下价格最高的旗舰车型，终端官方售价 46.98 万起。据华为余承东透露，自发布 5 个月后，问界 M9 的订单突破 9 万台，且平均价格超过 50 万元。
在此基础上，华为还将其在消费电子领域积累的经验，应用于汽车的产品迭代过程中。今年 5 月，在上市仅 8 个月后，问界便再次推出了 M7 的改款车型——在汽车领域，如此高的产品迭代频率实属罕见。
此次改款的思路，是将问界 M9、M5 两款车型中用户满意度较高的外观、内饰、配置等，融入到全新推出的 M7 Ultra 中。这不仅需要对产品功能要点的精准把握，还需要极强的生产管理能力。在问界 M7 Ultra 的发布会上，何利扬表示，这款车型首月的销售目标锁定在 2 万台。这或许就是此前理想汽车 CEO 李想多次公开表示要学习的“华为组织效率”所带来的加成。
更为重要的是，这一次全新改款的推出，不仅让 M7 在市场上再次赢得了足够的关注，而且在行业价格战的背景下，改款车型的起售价比去年 9 月还高出 4 万元。“越卖越贵”的策略并未影响销量，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M7 Ultra 已收获超过 3 万订单。
得益于华为的品牌势能影响和效率加持，问界实现了销量与利润的双增长。2024 年第一季度，赛力斯营业收入为 265.61 亿元，同比增长 421.76%，单车毛利率提升至 21.5%，这两项数据均优于理想汽车。
赛力斯与理想：当下与未来
赛力斯所超越的并非一个普通的对手。
2023 年，理想汽车全年交付量达 37.6 万辆，单车均价为 37 万元，并首次实现扭亏为盈，成为继特斯拉、比亚迪之后，全球第三家宣布实现年度盈利的新能源品牌。在美股纳斯达克市场，理想汽车的最高市值曾一度接近 3600 亿人民币。
那么，赛力斯为何能在现阶段实现对理想的反超呢？
首先，赛力斯仍处于高速增长阶段。一份网传的“中国市场新势力车型销量”数据显示，截至 6 月 16 日，问界 M7 和 M9 两款车型的累计销量为 14.51 万辆。目前，问界品牌旗下的三款车型订单不断，市场普遍看好 2024 年问界品牌对赛力斯销量的贡献。
其次，赛力斯在市值上的逼近，也与理想自身股价的下跌有关。对于理想而言，首款纯电车型 MEGA 的失利影响了 2024 年的整体产品节奏。在第一季度业绩电话会议上，李想宣布提前推出原计划下半年推出的 3 款纯电 SUV，这使得市场对其此前期待的 60 - 80 万年销量目标产生了质疑。
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一季度的财报中，无论是营收还是销量，理想汽车的数据都与问界品牌极为接近。因此，我们可以说赛力斯追上了曾经的新势力领军者，也可以认为理想在二级市场投资者中的估值回归到了一个相对理性的位置。
在其他三家造车新势力的上市公司中，目前蔚来市值最高，为 89.75 亿美元（约合 651 亿人民币）；小鹏次之，为 73.03 亿美元（约合 530 亿人民币）；零跑为 342.26 亿港币（约合 318 亿人民币）。
从经营策略来看，蔚来的换电模式、小鹏的智能化以及零跑在欧洲市场的合作布局，是它们各自面向未来的发展思路。然而，显然目前市场对造车企业市值的判断，更看重的是销量和盈亏平衡数据，而在新势力中，目前仅有赛力斯和理想实现了盈亏平衡。
对于赛力斯来说，尽管旗下还有蓝电以及赛力斯两个自有品牌，但显然问界才是增长的核心；而对于理想来说，明年的纯电战略，已然不容有失。
毕竟，就目前来看，在智能驾驶和固态电池技术等下一波技术浪潮来临之前，卖出更多的车，或许是车企们更为务实的经营决策。
